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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3 痛愛
急救室
湘琴已經進去了手術室四個多小時，直樹的心一直未平服過。他已經打電話給爸媽及才叔，他們亦已趕來了。
“ 哥哥，湘琴呢? “ 江媽媽著急的問著。
“ 還在急救中…”
“ 為什麼會這樣? 哥哥…”
“ 女兒，你不要有事，我隻剩下你了。你有事我也不知道該不該活下去… “
才叔整個人跪在地上，二十年前老天爺已經搶去了他的妻子，現在連女兒也不留給他。
“ 阿才，你不要這樣，湘琴一定不會有事的。”江爸爸一邊開解著才叔，一邊問直樹。”
直樹，到底發生什麼事了? 快告訴我們… ”
直樹走到才叔的麵前，也跪了下來。
“ 對不起，才叔。是我的錯… ”
才叔依然哭泣著，看到才叔這麼傷心，他發覺到自己在今天傷害了很多人，先是惠蘭，然後是湘琴，現在是才叔。如果他一開始就向湘琴說出自己喜歡她，這些人就不會受到傷害，而自己也不會感到後悔。
在急救室外，眾人都替在裡麵跟死神搏鬥的湘琴擔心，大家都很怕她會跟自己永別，整個氣氛十分嚴肅。
“ 已經六個小時啦，為什麼會這麼久? “
“ 媽媽，不要擔心，湘琴一定吉人天相 “
直樹看著手術室，他很怕當醫生走出來時對他說他們已經盡力。由小到大，第一次覺得時間這麼難過，這麼難挨。
終於，手術室的門打開了，一個醫生從裡麵慢慢的走出來。
直樹很害怕，很害怕聽到他不願意聽的結果。
直樹緩緩的走到醫生前
“ 請問醫生，她怎麼了? “ 直樹的手一直抖著，心跳亦很快。
“ 搶救很成功，不過在未來二十四個小時是危險期，現在我們會送她去加護病房”
“ 阿才，太好了，湘琴沒事了 “
“ 真的嗎? 謝謝，謝謝上帝，謝謝阿拉，謝謝佛祖，謝謝聖母瑪利亞 “
“ 那我們可以去看她嗎? “ 江媽媽興奮的問著。
“ ……可以啊 “
“ 阿才，我們走啦，去看湘琴 “
待爸媽及才叔走遠後，直樹略有所思的問醫生。
“ 醫生，你是不是還有一些事沒有告訴我們? “
“ 你是病人的…… “
“ 我……我是她的丈夫 ”
“ 那好，請你跟我來一下 “
醫生房中
“ 這是病人腦部的X光片，你看，有很多淤血。這些淤血太接近神經線，我們不能把它們取掉…”
“ 醫生，你想說的是… “
“ 我們必須等待這些淤血自我消失，而這段期間，我想… 病人都不會醒來 “
“ 你說她會變成植物人? “
“ 沒錯，要等淤血消失是很久的，所以病人有可能這輩子都不會醒來 “
直樹落寞的走到湘琴的病房，他看見他的家人、才叔及那個可能這輩子再不會醒的笨蛋。
直樹很不習慣看見這樣沒有活力的湘琴，湘琴在他記憶中一直是十分活潑，十分可愛，但現在她帶著氧氣罩，靜靜地躺在床上，身上接駁著不同儀器，毫無氣色，根本隻是一個活死人。
直樹不知道該怎樣跟爸媽及才叔說出事實，因為他之前不竟也猜測到湘琴會變成植物人，但他
們卻沒有這個心理準備，看到他們剛才的喜悅，直樹更不想再一次令他們傷心。
“ 直樹，怎麼待在外麵呢? 不進來看看湘琴啦~ 如果湘琴醒來時第一個看見你，她一定很開心，你說是不是啊爸爸? “
“ 媽… “
“ 直樹，你是不是瞞著我們些什麼? “
“ 阿才，你為什麼這麼問囉? “
“ 告訴我們吧直樹，我也知道一個人不可能被車撞倒後第二天就能醒來 “
“ 直樹，快告訴我們，我們已經有心理準備 “
直樹看到他們那麼擔心，他不忍心瞞著他們。
“ 好，是你們要我說的，湘琴她……有可能這輩子都不會醒來…”
“ 什麼? “ 江媽媽跌坐在地上
“ 媽媽，小心啊~ ”
“ 其實我早就想到了…… 女兒…我的乖女兒” 才叔在湘琴的旁邊哭著。老天爺，你這樣跟帶走湘琴有什麼分別? 求你把我也帶走吧~ 沒有了妻子跟女兒，我已經沒有生存的動力。
“ 媽媽、阿才，她隻是有可能這輩子不會醒來，但是也有可能醒來喔~ 對不對，直樹? “
阿利試圖安慰他們的情緒。
“ 應該是吧… “
直樹對這個問題並沒有信心，雖然他是IQ 200，但這個問題也許隻有上帝才能解答。
湘琴，無論如何，我都不會再離開你~
“ 才叔，我有一個要求 “
“ 嗚…. 什麼要求? “
“ 才叔，請你把女兒嫁給我 “
在場的人都愣住了
“ 可是… 現在湘琴她… “
“ 不要緊，我會等，等她醒來。我到這一天才發現，我想跟我度過下輩子的人是湘琴，才叔，請你答應 “
“ …… “
“ 才叔，無論怎樣，我都不會離開她，等我醫學院畢業以後，無論她醒了沒有，我都要娶她，我會讓她做全世界最幸福的妻子，我會好好的照顧她，才叔，答應我 “
“ … 那我把女兒交給你了 ”
“ 謝謝你才叔 “
“ 湘琴，你快醒來，哥哥說要娶你呀! “
“ 媽媽，你不要那麼激動，這裡是醫院 “
“ 我的DV呢? 我要記錄這一刻，待湘琴醒來時給她看 “
直樹看著湘琴，看著他的未婚妻，他不能再失去她，他要把湘琴緊緊的繫在他的身邊。 湘琴，你一定要醒來，我會為你舉行一個童話式的婚禮。
“ 媽，我想自己陪著湘琴 “
“ 那麼…爸爸、阿才，我們先回家，明天再來看湘琴，說不定明天湘琴就醒來了”
待爸媽跟才叔走後，直樹走到湘琴的旁邊，對著她說話，彷似她不是昏迷著。
“ 湘琴，你要快點醒來。我不會跟惠蘭結婚了，我這輩子隻愛你一個人，你一定要醒來，你醒來
後我們可以去約會，去看電影，去遊樂場，我們還有很多事未做，我也有很多話還未跟你說。
湘琴，你有沒有聽到，你也很想跟我去約會的嗎? 所以你要加油，快點醒來。湘琴，我到這一天才發現，你就是我的天使，在十八歲之前，我的生活總是單單調調，可是你的出現，改變了
我。我本來根本是一個沒有情感的人，是你打開了我的心，是你讓我得到人生的趣味，是你讓我找到自己的理想，是你讓我對生命所發生的事充滿期待。
自從你來了，我的生活變得變幻莫測，是你讓我發現自己的生活不應受別人的牽製。每一次當我努力自立時，你都會在我的背後默默支持我，給我動力。
是你讓我有了真實的人生，可是現在的你卻拋下我，我真的不知道沒有你的日子我會怎麼過。湘琴，就當作為了我，你一定要醒來，我不能再失去你 “
直樹回到家，略略梳洗後，一個人坐在房間裡。
雨水不斷打著窗戶，毫無止境的下著。
這場雨，是在為我跟湘琴下的嗎? 老天爺，你不要讓湘琴在我生命中消失。
你不要把她在我的將來抹去。
淚，原來是苦澀的。
自從湘琴來到後，我開始有了感情。湘琴一直給我的都是喜、怒和樂。現在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哀。
哀，也是湘琴給我的，但現在的她已不在自己身邊。悲哀真的很痛苦，很難受。
老天爺，我從來不知道人為什麼傷心時會流淚，是渲泄自己的情緒嗎? 淚水真的可以帶走悲痛嗎?
可是此刻的我隻覺得心中的悲傷好像隻在不停地增加。
湘琴，求你不要拋下我~
失去後才懂得珍惜，大概是世上最痛苦、最殘酷的道理。
可是直樹還有機會珍惜嗎?
待續Chapter 4 Waiting For You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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